北京中醫(yī)藥大學
王洪圖教授
現(xiàn)在講《太陰陽明論》的第二段,71頁下面,這一段是論脾病四肢不用之理,脾有病,四肢不能運用的道理,我先讀一遍。
帝曰:脾病而四肢不用,何也?
岐伯曰:四肢皆稟氣于胃,而不得至經(jīng),必因于脾,乃得稟也。今脾病不能為胃行其精液,四肢不得稟水榖氣,氣日以衰。脈道不利,筋骨肌肉,皆無氣以生,故不用焉。
帝曰:脾不主時何也?
岐伯曰: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時長四臟,各十八曰寄治,不得獨主于時也。脾臟者,常著胃土之精也。土者,生萬物而法天地,故上下至頭足,不得主時也。
帝曰:脾與胃以膜相連耳,而能為之行其精液,何也?
岐伯曰:足太陰者,三陰也。其脈貫胃屬脾絡嗌。故太陰為之行氣于三陰。陽明者,表也,五臟六腑之海也,亦為之行氣于三陽。臟腑各因其經(jīng)而受氣于陽明,故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稟水榖氣,日以益衰,陰道不利,筋骨肌肉無氣以生,故不用焉。
這最后一句話,有點和前面中間有那么一段話重復,我們串講,“脾病而四肢不用,何也?”首先提出個問題,脾有病為什么四肢運動手影響呢?或者四肢不能夠正常的運動了呢?那當然我們過去學過,說脾主肌肉嘛,脾有病,肌肉無力,所以就不能運動了。但是這些觀點從哪出的呢?《內(nèi)經(jīng)》里頭,有關脾于四肢運動的問題,講得是很多處談到,講脾主四肢,脾主肌肉,都和本篇的理論有密切關系。它首先提出“脾病而四肢不用”,從病理上來講,岐伯回答問題的時候說,
“四肢皆稟氣于胃”,四肢的運動都需要由胃氣,有水谷精微之氣來充養(yǎng);蛘咴谶@個概念上說,那些個氣,精微之氣,就叫陽氣。說陽氣實四肢,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我們在講《陰陽應相大論》的時候講過這問題。說是四肢皆稟氣于胃,都從胃氣那接受來營養(yǎng),接受到氣血津液的滋養(yǎng),是四肢皆稟氣于胃,稟是稟受,皆從那里接受氣,氣是水榖精微之氣,氣血營養(yǎng),氣血津液之氣,皆稟氣于胃。
“而不得至經(jīng)”,雖然是四肢皆需要得到,從胃那得到水谷精微之氣的滋養(yǎng),得到氣血津液的濡養(yǎng),但是呢,又不得至經(jīng),這個“不得至經(jīng)”教材有注釋,各位看,注釋一,至經(jīng)在《太素》叫“徑至”,就是直接送到,直接到達的意思,雖然說四肢需要從胃那里得到精微之氣,但是精微之氣又不能直接到達于四肢。也就是說不能從胃直接到達四肢。它中間有一個過程,才能到達于四肢。怎么過程呢?好,再說這個至經(jīng),用我們的觀點看來,按《太素》寫的就比較恰當。而不是至經(jīng),不是到達經(jīng)脈。而是徑至,直接到達的意思。按我們的觀點,《太素》是可從。應該從《太素》之說。它不能徑至,直接到達于四肢,中間有一個過程,
“必因于脾”,要必須經(jīng)過脾氣的運化,才能夠到達于四肢!乃得稟也”。由于脾氣這個作用,四肢才能稟受胃氣,或者說胃所化生的水谷精微之氣,所以它說四肢不用,脾病四肢不用最根本的道理,就是四肢不能得到水谷精微之氣的滋養(yǎng),雖然說,四肢所得到水谷精微之氣,是來源于胃,但是胃不能直接把它送到四肢去,還需要通過脾的運化作用。這不一句話就等于回答了這個問題。簡要的說,就是這么回事。脾病為什么四肢不用?就是因為四肢得不到水谷精微之氣的滋養(yǎng)。
“今脾病不能為胃行其精液”,你看,上面講的皆稟氣于胃,它只說氣嘛,你看這氣不就包括津液在內(nèi)了嗎?脾病不能為之行其精液,所以我說的氣血津液,前面的那個氣,既包含水谷精微之氣,又包含有氣血津液在內(nèi)。這都統(tǒng)稱之為氣。四肢皆稟氣于胃這個氣。既包括水谷精微、氣血津液,都包括這些。脾病就不能為胃行其津液,也就是說,胃有沒有津液,有津液,這津液怎么辦呢?氣血津液需要經(jīng)過脾才能給它運行,叫脾為胃行其津液。但是這是一句話。下面可還有胃為脾行其津液呢,脾胃是相合的,缺一不可。脾為胃行其什么呢?后邊有,“脾為胃行氣于三陰”,脾把這氣血津液運行到三陰。脾為陰嘛,胃呢,胃為陽,胃把這些個水谷精微之氣運行到三陽經(jīng)。所以脾胃相合,六經(jīng)皆受其氣。四肢皆受精微之氣的滋養(yǎng)。氣血津液都有,都受到這滋養(yǎng)。所以呢,脾便不能為胃行其津液了,
“四肢不得稟水榖氣,氣日以衰”,因為脾病不能行津液,所以四肢就接受不到水谷精微之氣的滋養(yǎng),氣日以衰,四肢中氣血津液,就一天比一天的不足。所以氣日以衰,一日比一日的衰。
“脈道不利”,脈道也不通暢了,氣血津液衰了,脈道不空虛了嗎?當然就不利,脈也不利。
“筋骨肌肉,皆無氣以生,故不用焉”,筋骨肌肉都沒有精微之氣對它滋養(yǎng),給它滋生,這個生也可以作為滋養(yǎng),筋骨肌肉皆無氣以生,皆得不到精微之氣的滋養(yǎng),故不用焉,所以就不能運動。筋骨肌肉以及脈道,都沒有氣血津液滋養(yǎng)了,那它怎么運動啊?有氣才能動嘛,沒有氣就不能動嘛。所以說脾病,就是因為脾病,不能行津液,不能行氣血津液了,所以人體的脈也好,骨也好,筋也好,肉也好,都沒有水谷精微之氣的滋養(yǎng),因此就不能運動,沒有運動的力量。這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可是下面又提出另外一個問題。什么問題呢?說
“帝曰:脾不主時何也?”我聽說脾不單獨主一個時令,肝主春,心主夏,肺主秋,腎主冬,脾不單獨主時,是為什么呀?有這么一個理論,也就是在《內(nèi)經(jīng)》時代有兩個理論,一個叫“脾主長夏”,另外一個叫“脾不主時”,就不和時令相合,兩個理論。本篇就是講的脾不主時的理論。沒有一個季節(jié),沒有一個節(jié)氣,沒有一個時令和它相應。說,脾不主時何也?人家肝主春,心主夏,脾不主時是為什么?他提出這么個問題。
“岐伯曰:脾者土也,治中央”,回答是這樣的,說,脾者,土也,治中央。脾主土,土在四臟的中央,東西南北中,脾屬于中,上下左右,脾屬于中,從立體上,從平面上,脾都在中間。所以叫治中央。治就是主持吧。主持在中間這個地方,這個部位。雖然它不主于時,但是它,
“常以四時長四臟”,就脾氣分布到四時去,它不主于一個時,它卻分布到四時去而為四臟之長,常以四時長四臟,脾胃之氣分布到春夏秋冬四個時去,分布到上下左右四方去,而為其他四臟之長,肝主東主左,肺主西應右。心主南在上,腎主北在下。上下左右,這個東西四方,這是四臟,但是脾就是在中央。所以它治中央,分布到四時,而為四臟之長,在這個意義上,它是四臟之長。而以四時長四臟。這個“長”或者作為長養(yǎng)之長,也可以,不是長官之長,作為長養(yǎng)之長也可以。分布到四時,而滋養(yǎng)其他四臟。兩種理解,我認為都是對的。
“各十八曰寄治”,它雖然不獨主一時,分布到四時都去,那具體再給它分,應該在四季的什么時間呢?這一個理論認為,它是分散在四季之末的各十八日。也就是春三月,正月、二月、三月九十天,三月的最后十八天屬于脾。九十天除去十八天,真正屬于肝的那還有七十二天。夏三月,四、五、六月,最后十八天也屬于脾,秋冬,都是這樣。每一個季度的九十天,最后十八天都屬于脾,四個十八天是七十二天。每一季的九十天除去十八天,還是七十二天。所以這個理論,它是把一年三百六十天,分成了五個七十二天。脾胃和其他是均攤了。是這樣一個理論。當然在我們中醫(yī)傳統(tǒng)的理論當中,在這個理論的基礎上,就是在《內(nèi)經(jīng)》也還有一些其他的觀點。其他的觀點關鍵是,把脾胃所占的時間擴大了,因為脾胃為后天之本,治中央。所以它所主持的時間不是五分之一,F(xiàn)在我們不是五分之一嗎?一年三百六十天,它占七十二天。和其他四臟相等。其他后來發(fā)展的理論,就是把脾胃所主的時間,不是占全年的五分之一,而是占到全年的三分之一。就把脾臟的功用擴大m.52667788.cn/zhicheng/了。在理論上是這樣個認識。本篇只是這樣分的。按五臟均衡,時間上市均衡的。各十八曰寄治。
“不得獨主于時也”,所以它不能夠單獨主持春夏秋冬,四時,每一時。我剛才說了,這是一個理論,咱們還有脾主長夏的理論。而且脾所主時,還有脾主全年三分之一的理論,還有。
“脾臟者,常著胃土之津也”,常著的“著”字,顯著的著,昭著的著,使它旺盛起來,使它明顯起來。脾常著胃土之津,常把胃的津氣讓它昭著起來。讓它發(fā)揮很明顯的作用。所以說叫脾常著胃土之津。胃土之津也就是氣血津液。胃所化生的氣血津液,水谷精微。能夠使得水谷精微之氣,氣血津液布達于全身,那才能昭著。所以常著胃土之津是說脾的運化作用。能夠把胃氣、水谷精微、氣血,布達到全身去。使它昭著,使它發(fā)揮作用。
“土者,生萬物而法天地”,作為自然界來講是這樣的,土是生萬物的,人的脾胃屬土,也是生長人體的,人體其他各個部位,生長發(fā)育維持生命都需要脾胃之氣,都需要土氣。任何時間、任何部位不得無土氣,所以說,土生萬物而法天地。像自然界的天地那樣,脾胃之土氣,像自然界天地的土氣那樣,來營養(yǎng)著一切,來滋養(yǎng)著一切。萬物歸于土。下面又聯(lián)系到人體,故脾胃之氣怎么樣?
“故上下至頭足”,這個頭足,是說從頭到腳,其實是說的全身各處,表里內(nèi)外,它說的是從頭到腳,其實說的是從頭到腳,從表到里,全身各處,也就是脾胃之氣到達與全身各處。各處我所說的,無時無刻無處不得無土氣。土氣什么時間什么部位,都得有,如果沒有,對人體而言,那個局部,或者能夠全部就是一種病態(tài)。就如同上面所說的沒有土氣,四肢都可以不用。
“不得主時也”,不單單主持一個時間,什么時間都有土氣。這就說回來,前邊雖然說了,寄望于四季之末各十八日,實質(zhì)上,其實并不是指這十八日,你看后面說了,上下至頭足,各處都得有土氣。它只不過是這樣一種計算方法。按五分之一來算的。五臟各五分之一。脾臟按五分之一來算的。實際上意思還是在說,各處,無時無刻都不能缺土氣,所以才說,上下至頭足不得主時。剛才我說了,這個頭足,其實是說的上下表里內(nèi)外。無時無刻都需要土氣。正是因為各處都需要土氣,什么時間都需要有土氣,因此脾反而不能單獨主一個時了。你不能說春天有土氣,夏天就沒了。這個土氣,無時無刻不可缺。
“帝曰:脾與胃以膜相連耳”,這又講到解剖的問題了。脾胃這么大的作用,脾胃之間有這樣的密切的聯(lián)系,是萬物之母,是吧,土生萬物嘛,不是萬物之母嗎?可是又談到脾與胃不過是以膜相聯(lián)系,這不講的解剖問題嗎?脾和胃有一個膜相連,
“而能為之行其精液,何也?”它只不過是有膜相連,怎么脾就能為胃行其液了呢?所以下面解釋,就不能單純從解剖的角度考慮。單純解剖的角度考慮,脾與胃相連,就輸散不了它的津液。那膜并不是布散津液用的;蛘哒f,不是胃的津液,全通過這膜去布散的。盡管這談到解剖,下面解釋可并不是按照這解剖來解的。怎么解的呢?
“岐伯曰:足太陰者,三陰也。”說脾與胃的關系是非常密切的。特別是在經(jīng)脈上它們是相互聯(lián)系的。這個足太陰,是屬于三陰,三陰經(jīng)。太陰、少陰、厥陰,太陰是三陰,少陰是二陰,厥陰是一陰,三、二、一,要是擺成一二三的話,按順序太陰是三陰,說太陰者三陰也。三陰經(jīng),這個是三陰的經(jīng),太陰經(jīng),
“其脈貫胃屬脾絡嗌”,嗌,咽喉部分,它的經(jīng)脈的循行,雖然是屬于脾的,但是它貫胃,經(jīng)脈上它就與胃相貫通。就足太陰經(jīng)是貫胃屬脾,這個嗌其實就是咽嗌,就是上面所說的地氣通于咽。天氣通于喉。這個嗌就是咽。因為水谷之氣,是通過咽的,所以它講貫胃屬脾絡嗌。
“故太陰為之行氣于三陰”,這個太陰,就是講的脾經(jīng),足太陰脾經(jīng);行氣于三陰,這個三陰就是太陰,少陰,厥陰的一二三,三陰了。跟前面那個足太陰者,三陰也,那個三陰不一個意思。前面那個足太陰這,三陰也,它是三陰,第三陰,少陰是第二陰,厥陰是第一陰。排成第一第二第三的意思。這個足太陰為之行氣于三陰的三陰,就是泛指的三陰經(jīng)了。太陰、少陰、厥陰都在內(nèi)。這兩個三陰具體所指不完全一樣。因為足太陰它是陰經(jīng),三陰它可以把氣血津液運行到陰經(jīng)去。它這一段理論是講,陰經(jīng)就把氣血津液運行到陰經(jīng)去。陽經(jīng)就把氣血津液運行到陽經(jīng)去。胃屬陽,三陰胃就能把足陽明經(jīng),就可以把氣血津液,運行到陽經(jīng)氣,它是這么一個解釋。足太陰是三陰經(jīng),所以它的經(jīng)脈又貫胃,三陰它可以把胃中的氣血津液,把胃氣所化生的氣血津液,運行到三陰經(jīng)去。
“陽明者,表也”,陽明是太陰經(jīng)的表,互為表里嘛,太陰為里,陽明者表也,
“五臟六腑之海也”,又是五臟六腑之海,陽明雖然是水谷之海,但是也是五臟六腑之海,為什么又稱其為五臟六腑之海呢?其實就是因為胃氣,是氣血津液化生的部位。沒有水谷就化生不了這個津液,氣血津液;涣藲庋蛞,五臟六腑都得不到滋養(yǎng),就沒有辦法維持生命,就此而言,所以說胃是五臟六腑之海,也就是后天之本的意思。五臟六腑全需要得到它的滋養(yǎng)。
“亦為之行氣于三陽”胃,陽明者,表也,亦為之行氣于三陽。為之就是為脾了,上面那個脾為之,是為胃行氣于三陰,這個胃,足陽明胃,又為脾行氣于三陽。換句話說,脾胃是相互結合的。脾把氣血津液運送到三陰經(jīng)去,陽明胃把氣血津液又運行到三陽經(jīng)去,這是互相為用。太陰、陽明互為用,互用。
“臟腑各因其經(jīng)而受氣于陽明”,五臟六腑,各因其經(jīng),各因什么其經(jīng)呢?脾經(jīng),這里又說是五臟六腑,各因脾經(jīng),而受氣于陽明。雖然是受氣于陽明,但是因為脾經(jīng),必須由脾經(jīng)在那里運化。開頭一句話,不就是這么講的嗎?四肢不用者,何也?四肢皆稟氣于胃,而不得經(jīng)至嘛。必因于脾,乃得稟也。這句話跟前面的意思是相同的。所以臟腑各因脾經(jīng)而受氣于陽明,皆稟受陽明之氣,稟受胃氣。其實就是稟受水谷之氣,氣血津液。
“故為胃行其津液”,所以說脾是為胃行津液的。這段話,好像說來說去,顛倒來顛倒去,其實就是說的就是這么一個理,脾胃相互為用,盡管胃是受納水谷的,胃氣是一生生命之根,但是它要想發(fā)揮作用,需要和脾相互配合。需要有脾氣的運化。這水谷精微之氣,才能發(fā)揮滋養(yǎng)全身的作用。如果詳細分工來說,脾,足太陰經(jīng),主要是把津液送到全身去,陰經(jīng)去。胃,作為陽明經(jīng),主要是把津液送到陽經(jīng)去。運送到陽經(jīng)氣也需要脾的運化作用。
“四肢不得稟水榖氣,日以益衰,陰道不利,筋骨肌肉無氣以生,故不用焉。”,最后這就話,跟前面那句話,脈道不利,除了這個陰道、脈道不同之外,這句話都一樣。所以沒有必要再繼續(xù)講這句話了。
這一段重點是討論脾病而四肢不用。這道理似乎并不復雜。但是這里頭又提出了一個脾不主時,而寄望于四季之末,各十八日的理論。這在《內(nèi)經(jīng)》里變也是一個特有的理論。同時,這個理論也影響著我們中醫(yī),后世中醫(yī)學理論的發(fā)展問題。串講就到這。
脾與胃的關系,總的來講,二者是相互配合,密不可分。后世所說的共為后天之本。它們之間聯(lián)系,我們在理論闡釋里邊,是從三個方面說的。
這后天之本的問題,是我們中醫(yī)的一個獨特的東西,可以說也是一個獨特的理論。從現(xiàn)代醫(yī)學看,把胃切除了,還可以照樣輸液活著,當然胃切除的胃,不能代表產(chǎn)生胃氣的中醫(yī)的整個的胃,但是畢竟中醫(yī)也認為那是胃,也不能說那不是胃。所以咱們從中醫(yī)理論上對這點尤其重視,特別是從古代的觀點來看,要沒有這個胃了,后天沒辦法活了,F(xiàn)在還可以輸液、輸營養(yǎng),輸什么等等的來維持這個生命,可以維持一段。這一段肯定不會太長。無論多長,也不如有這個胃存在的時候長。但是畢竟能維持。但是我們從中醫(yī)角度看,沒有胃氣是不行的。當然我說了,現(xiàn)在所說的切除胃,不是,切不了中醫(yī)所說的那個胃氣,那不能說是一回事。但是現(xiàn)在所切除的那個胃,畢竟它也是屬于中醫(yī)所說的胃,也不能說不是那個胃。只不過,中醫(yī)所說的胃、胃氣,概念更大,更廣。
氣血之源,后天之本,這個歷來被中醫(yī)界所重視,甚至于也有不少專家專題寫論文。金元四大家之一的,你們大家熟悉的李東垣,就是脾胃論,就是以一個強調(diào)脾胃的這個問題,而著稱于醫(yī)林,稱為金元四大家之一。在醫(yī)學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占在哪?就占在特別重視胃,特別引申、特別發(fā)揮了《內(nèi)經(jīng)》的脾胃的這個基本理論。他就成為一個大家。當然,重視脾胃是我們歷來的觀點,李中梓《醫(yī)宗必讀》其中含有《脾胃后天之本論》.他講了腎為先天之本論、乙癸同源論;他講了好幾個論,從醫(yī)學理論講的理論,講得很深透的。不妨讀一讀。
這是本段的。我們所說的從理論闡釋方面,從組織結構、生理、病理,以及第二個問題,又談了后天之本的問題。后天之本這問題我們將來在《內(nèi)經(jīng)》課當中,不斷地會提到的。
脾病而四肢不用,一般的四肢怠惰,四肢無力,那么應該考慮到健脾氣,補脾氣。四肢沉重,應該考慮到健脾化濕,由濕重導致的沉重,剛才我說的,我們引證過《陰陽應象大論》說清陽實四肢,清陽不能充實四肢,所以四肢無力,這清陽主要是脾胃之氣。所以四肢乏力,一般地說,應該考慮到補脾氣。健脾的問題。四肢沉重一般考慮到健脾祛濕,由于濕導致了肢體沉重問題。再有就是是肢體不用,脾病而四肢不用,比如剛才說那個痿證,痿證有陽明熱證,也得有肺熱證。一開始的痿證都是先有肺熱和胃熱,產(chǎn)生肢體痿,或者一般的說痿證開初都有發(fā)燒,都有發(fā)熱。熱在哪來的?熱在于胃,熱在于肺,所以治療痿證,開始都應該清肺熱,清胃熱,或者清宣肺胃之熱。要清還有宣,清宣肺胃之熱。當然現(xiàn)在很少見了,小孩都吃預防脊髓灰白質(zhì)炎糖丸,在沒有預防的糖丸,或糖丸不普遍的時候,那不很多人,真是很多人,太殘忍了,都得了肢體的痿廢,一側的痿廢,下肢為多,后來我們不是把那叫小兒麻痹癥,那也是痿證。但是這個病,當初也是先有發(fā)燒,也是應該清肺胃之熱,或者清宣肺胃之熱才對,F(xiàn)在這個病越來越少,因為孩子們,幼兒都開始吃那個預防,免疫糖丸。就是說,那個病開始是肺胃,但是進一步,當這肺熱、胃熱都已經(jīng)退了,肢體不能動了,那么這個時候要在中醫(yī)治療的話,就應該是采取健脾的方法。脾主肌肉,脾主四肢,脾病而四肢不用,所以當然應該是健脾補脾。針刺穴位也應該除了治陽明經(jīng),還應該治太陰經(jīng)。吃藥也這樣。針刺治療也應該這樣。所以脾病而四肢不用的問題,它是一個要和整體聯(lián)系的,要和全面情況,比如說 單單是痿證你要要看考慮到肺,考慮到胃,然后考慮到脾。病它有一個不同的階段,以病所在臟腑,它有一個重點,但是畢竟是以脾胃為主,這是講的脾病而四肢不用。
這一段引證了《內(nèi)經(jīng)》的不少的東西,我們曾經(jīng)說過,海是匯聚之處,是物器之大者謂之海,所以胃叫水谷之海,那么又叫五臟六腑之海,這個概念就是說是水谷精微化生之處,有了水谷精微化生,才能夠滋養(yǎng)其他臟腑,維持人體的生命活動,就這個意義上,所以是它是五臟六腑之海,又叫五臟六腑之大源。同時,你看到教材上引了,在【臨證指要】第二里頭,《玉機真臟論》說“五臟者,皆稟氣于胃,胃者,五臟之本”,其實還是講的后天之本的意思。所以,治療任何疾病,都要注意胃氣。診斷的時候,應該注意,病人胃氣的盛衰有無,胃氣旺盛,雖然有病容易治療,胃氣很衰,治療比較難。沒有胃氣,一般說,從中醫(yī)傳統(tǒng)理論來說,是不能治療,或者叫做非常難治。要說不治,說不治之證,《內(nèi)經(jīng)》雖有很多不治之證,但是《內(nèi)經(jīng)》也反對不治之證的說法。它所說的不治,無非說是很難治了。沒有胃氣,當然是很難治了。這是從診斷也好,治療也好,就是從疾病,對疾病的觀察,對疾病的分析,對疾病預后的認識,這是不錯的。包括望面色,了解病人的飲食、二便,切脈,看看有沒有胃氣,等等方面都有注意。對胃氣的認識,對胃氣的分析,掌握病人,了解病人胃氣的盛衰有無,只有這樣你才有一個正確的判斷,才能拿出一個相應比較準確的治療方法。
在治療方面,治療方面,第一點,無論治什么病,外感、內(nèi)傷,都要注意保護胃氣,不能說為了治病,把人的胃氣給傷了,盡量保護,當然有一些藥,肯定要傷一些胃,那你在配方的時候,要注意怎么樣千方百計保護,讓它少傷點胃氣,這是治療所必須的。不是只看到病,應該看到人。這個胃氣就是這個病人的。我們治療那個病,是用藥去治那病,但是在治這病的時候,你要注意看到保護這個人,這個人的胃氣,情況如何,經(jīng)得起,經(jīng)不起你這個治。所以《傷寒論》,學了一本《傷寒論》,專家不斷的講這個問題,從古至今研究《傷寒論》都提出這個問題,叫做保胃氣,存津液。張仲景是醫(yī)圣,給我們留下的經(jīng)典,治療很多的病,不論治哪個病,哪個方其中都有這一點,保胃氣、存津液,都是要既治病,又看到這個人,這是怎樣。同時在治病當中,就不許傷害胃氣,保胃氣、存津液嘛。再有呢,還有一些病,盡管并不是胃的病,是其他的病,肝、心、肺、腎這類的疾病,在治療的時候,有的時候,療效并不太好,常有這個事?瘁t(yī)書,什么病都能治,但是到臨床上這明明是肺的病,你去死活治肺,翻來覆去治肺,不論你是寒熱溫清還是補瀉,它都有不效的時候,或者說效果不理想,療效都不理想,這個時候怎么辦?有一招,就是調(diào)胃氣。不單是補,還要有調(diào)的問題。從后天之本來治療,培養(yǎng)后天之本,補充人體的正氣,增加人體的抗病能力。這也是重視胃氣的一個方面。當然對于肺而言,我們有補土生金,是吧,肺病治不好,就補土,補脾胃,補完脾胃,脾胃屬土,就能生肺金,其他的病,也有這類問題,所以咱們教材的這個“胃為五臟六腑之!钡摹九R證指要】當中,引證了周子干的《慎齋遺書。辨證施治》,其中說“諸病不愈,必尋到脾胃之中,方無一失”。說什么病總治也治不好,這可怎么辦?當然有的強調(diào)是補腎一招,一個思路是從補腎,先天之本治起,但是也有一個思路,從后天之本治起。你比如周子干先生的《慎齋遺書》,就是從后天之本想到的問題。說諸病不愈,也就是說很多病不好治,效果不好,必尋到脾胃之中。你要找到它是不是脾胃的問題?方無一失,這樣才不至于有失誤!何以言之?脾胃一傷,四臟皆無生氣,故諸疾日多矣。”病越來越多,“萬物從土而生,宜從土而歸”,萬物雖從土生,萬物又歸于土,所以說補腎不如補脾,當然也有的專家說補脾不如補腎,是說我們現(xiàn)在引證的是強調(diào)補脾的重要性。確實,補脾很重要,但是不反對補腎的重要。那就根據(jù)病情而定吧。所以在臨床上要注意這樣幾個方面。診斷要注意胃氣,用藥不許傷胃氣,諸病不愈,要考慮到從胃治起,從脾胃治起,這是臨床應用的一個基本思路。
[完/5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