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問何祚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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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2-27 15:41:56 《科技日報》2002年4月15日8版 張文天 - 閱讀1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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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北京中關村的何家，幾個房間幾乎都被各色中外文書籍充塞。何先生顯然已習慣于被采訪，他在兩把椅子中間放了個凳子，說是用來放采訪機。簡短寒暄后，何先生先請記者將問題和盤托出。待記者歷數(shù)完畢，他說："看來，你不想重復過去記者們問過的問題。我也希望如此， 不然就沒有意義了。"
問："您曾參與我國第一顆氫彈的理論研究，能否介紹一下有關情況？"
提問背景：有報道說，何先生"60年代參加中國氫彈理論設計，是氫彈理論的開拓者之一"，而獲得"兩彈一星元勛"殊榮的23人名單中并沒有何祚庥。
何祚庥：我1951年畢業(yè)于清華大學理論物理專業(yè)。從1960年至1964年底，我參與了氫彈的理論設計研究。50年代，我在蘇聯(lián)社布納聯(lián)合核子研究所搞研究，親眼目睹了中蘇關系的巨變，痛感中國在兩個超級大國的夾擊之下，于是我們聯(lián)名給當時的核工業(yè)部寫信，希望能回國服務。
??60年代我們已經(jīng)開始原子彈的研制。核技術方面的負責人劉杰、錢三強根據(jù)聶帥關于科研要"看三步"的重要講話，決策從原子能研究所調(diào)集一批力量，在氫彈研究上先走一步，我也在其中。這個決策很重要。中國的第一顆氫彈是在第一顆原子彈爆炸之后兩年零八個月爆炸的，而氫彈的原理過關是兩年零兩個月，這么快與這個決策有很大關系。
氫彈的研究沒有任何現(xiàn)成的東西，只有靠我們自己，要從第一原理出發(fā)。理論上講，氫彈要靠原子彈點著，我們在猜測的同時做了大量的分析、計算。做的許多理論模型都失敗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要成功，非常重要的一點是集思廣益�？恳粋�人是不行的。所以，我們特別強調(diào)辯論、爭論、甚至爭吵，不贊成保密。我們有個默契，在辯論激烈的時候，可以說兩句"狗屁！""這都不懂，狗屁不通！"
當然，就個人而言，有人腦袋好，有人腦袋差一點；有人貢獻大，有人貢獻小一點。何祚庥不是高明的，我表揚兩位高明的，一位是于敏教授，一位是黃祖洽教授。我嘛，屬雞尾，像小蒼蠅附在馬尾上跟著跑。
問："您是否仍然從事您專業(yè)方面的研究？"
提問背景：大概由于何祚庥參與了太多的社會活動，涉足了太多的領域，于是有人懷疑他自己原本的行當是否已經(jīng)荒廢了。
何祚庥：這幾年在做基礎研究，做粒子物理和宇宙論的研究。核武器研究的經(jīng)驗，使我們懂得了在重大技術開發(fā)中，首先在理論上要搞清楚，要有所突破。1965年，我到科學院原子能研究所，當時氫彈還沒有爆炸，但理論上已經(jīng)基本清楚。粒子物理和宇宙論可以說是物理學的最前沿。理論物理的特點一是觀念是前沿的，是不斷開拓的，可以走得很遠；但這是否與實際相符合，就要經(jīng)過科學實驗的驗證。二是理論物理不但要解釋很多觀察到的自然現(xiàn)象，還要提出一些預見，然后看能否為實驗所證實。我做的理論工作注意兩方面：一方面注重如何發(fā)展現(xiàn)在的理論；另一方面提出一些在中國的條件下可以做的實驗。
最近兩三年，我們主要做了兩件事情，一是找尋理論上宇宙中可能存在的一種重粒子，有各種跡象表明這種重粒子是可能存在的，而且它與宇宙論中所希望的暗物質(zhì)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據(jù)此，我們提出一些實驗的想法，與在日內(nèi)瓦由丁肇中先生領導的大探測器機構合作，利用大探測器在宇宙線當中找尋重粒子。我介入這項尋找工作，進行理論分析和估計。這項工作的規(guī)模不小，初步的情況是搜集到10的10次方的事例（Events)，要從中找到重粒子，很像大海撈針。另外一件事是進一步發(fā)展高能物理研究所張宗燁教授開拓的一個理論預想，即兩個大Ωˉ粒子，可以組成一個"雙超重子核"。我和張教授他們一起探尋這種"核"的可能辦法。
問："您對許多方面的問題都感興趣，所建議和呼吁的問題涉及面也很寬。您取舍的標準是什么？"
提問背景：近年來，作為全國政協(xié)委員的何祚庥不斷地向社會提出和發(fā)出各種建議和呼吁，所涉及的領域極為寬泛，似乎給人一種"全能"的感覺。何先生的履歷還顯示，早在50年代初他還就職于中宣部數(shù)年。
何祚庥：我關注問題的標準有兩個：一個是國家發(fā)展和建設中遇到的問題。我是理論工作者，更愿意關注人們沒有關注到的、又應該予以關注的問題，或者人家已經(jīng)關注到但還沒有解決的問題。其二是，并不是所有問題我都能關注。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我更感興趣的是在應該關注的問題當中，能發(fā)揮我的長處，也就是說，我能比別人看問題更深入一點。比如，比起一般的自然科學家和技術方面的專家，我社會科學方面的能力要好一些；而比起社會科學家們，我的自然科學知識又要好許多，我畢竟是理論物理學家。如果說是一種歷史的誤會的話，和曾于1951年至1956年在中宣部科學處工作，還是第一元老。不管怎樣，科學處關注的是自然科學，另一方面，作為中共中央宣傳部，當然要宣傳馬列主義。我周圍有那么多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就是再笨聽也聽會了不少，何況我還是挺喜歡的，愿意去學的。而我本人在清華讀書時就是地下黨的支部書記。
問："有人說，科學家一旦成為了社會公眾人物，就意味著其科學家的價值或者生命的終結(jié)。您怎樣看待這種觀點？"
提問背景：一般認為，要想在科學上獲得成功，就必須全身心投入，而何先生參與如此多的社會活動，是否意味著他的角色已經(jīng)轉(zhuǎn)換了呢？
何祚庥：科學家有他的上升期，穩(wěn)定期和下降期。準確地講，是自然規(guī)律導致做科學具體工作的能力下降。比如說，我這幾年做科學工作的精力也下降了。我敢說，沒有一個院士，弄計算機的本事能趕上他的學生的。的確，社會活動也分散了一些精力，影響了科學工作。但同時，我還認為，科學工作有兩個側(cè)面：一方面做具體科學工作的能力和技巧在與時俱退，但另一方面，其科學思維的能力，是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衰退。
為什么會成為社會公眾人物呢？也就是關注的面開闊了；為什么關注的面開闊了？因為他那套思維的模式比較成熟了，不僅可以用來做他的具體工作，還可以用來研究新的問題。從這個意義上講，不能說科學家的生命結(jié)束了。我這幾年來的確是所謂的"破門而出"，但如果了解我的歷史的話，也不能完全這么說。比如我在中宣部這5年，馬克思主義的書念得較扎實。所以有人說我是"兩棲動物"。
由于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做具體自然科學工作的能力不能與時俱進，當然要把做自然科學的本領，擴展到社會科學領域，特別是需要二方面知識的結(jié)合才能分析、研究的社會問題�，F(xiàn)在我關注許多問題，也是想發(fā)揮和繼續(xù)自己的科學生命。比如，我為什么關注電動自行車，這就與我的自然科學知識有關系。電動自行車所使用的鋰電池，我概括為重量輕、蓄能大、壽命長、無污染等幾大優(yōu)點，了解這些對我來說很容易的，因此我認為電動自行車的技術成熟。除此而外，我還看到其他問題：一是電動自行車的市場有多大需求。我判斷的根據(jù)之一是，上海有700萬輛自行車，由此發(fā)展出70萬輛燒油的助動車，有污染，顯然不如電動自行車，推算的話，至少有4000萬輛電動自行車的需求。如果每輛車的價格按2500元計算，就是1000億的產(chǎn)值。再加上帶動上游和下游行業(yè)，這是很大一件事情。這里面，就有量的概念和經(jīng)濟分析、市場調(diào)查和推算，因此認定這個產(chǎn)業(yè)大有前途。關注電動自行車的另一個原因是，鋰電池的技術發(fā)展起來的話，進一步可以做鋰電池的電動摩托車，再進一步可以做電動汽車。之所以這樣考慮，是因為我們的汽油消耗很大，每年要進口7000萬噸。這就造成嚴重的石油安全問題，一旦打仗，石油進口通道被斷絕，那么靠汽車體系的交通就要
癱瘓。因此，發(fā)展電動交通工具又具有重大的戰(zhàn)略意義。
能看到這點，就不光作為自然科學家，還要有社會科學的觀點，還涉及到國家的利益。我認為，思考這些問題，也是科學研究。比如這個問題當中，有關鋰電池的優(yōu)點，是我從別人那里學來的，但是將它與中國的石油安全聯(lián)系起來，恐怕別人就沒有說過，而這恰好可能是中國未來經(jīng)濟發(fā)展的一個弱點。我是專找弱點的。
問："如何看待院士與社會活動之間的關系"？
提問背景：科學界曾有"院外院士"之說。有人認為，院士稱號只應該用在業(yè)內(nèi)，而不應用在業(yè)外。
何祚庥：院士與社會活動之間當然有矛盾的。不過，又必須知道，提出那些問題，又和參加這些活動有直接關系的。比如剛才談到的石油安全問題，并不是我看書看出來的，也不是研究自然科學研究出來的，是和參加一定的社會活動有關系的。比如說參加一些能源問題的研討會，一些國家安全方面的研討會。我參加的社會活動中，為活動而活動的比較少，大都是和一定的社會問題有關的。參加活動，我從別人得到一些新的東西，然后與自己的知識相結(jié)合，這不是很好嗎。當然，在時間的占用上肯定是非此即彼。不過，我再三強調(diào)，科學工作有兩個側(cè)面，一個是做具體科學工作的，另一個是從事科學工作的眼界。我們這樣年紀的人，眼界可能是優(yōu)勢。這樣可以延長自己的科學生命，體現(xiàn)自己的價值。
問："您如何看待氣功"？
提問背景：何祚庥以反科學著稱。而氣功又往往與各種"大師"和騙術聯(lián)系在一起。有報道說，何先生也藏有氣功方面的書。
何祚庥：我對氣功的認識是有過程的。小時候看武俠小說，也想試試氣功。60年代初搞核武器，領導為了大家鍛煉身體，請來了名氣功師秦重三傳功。秦要求我們每天要練6個小時，而我們在搞攻關，6個小時怎么可能！他又說至少兩三個小時，因為氣功有益健康，但運動量太小就用處不大。
后來，把氣功神怪化，最為突出的就是外氣，什么劈功掌，手一揚就可以把人打倒，這是不可能的。什么遠程發(fā)氣可以改變導彈航向，可以中斷通訊廣播，我們這些念物理的，絕對不相信。
我不完全否認氣功，氣功對鍛煉身體有一定的作用，但練不好也可能走火入魔。我有一個時期，也想練練氣功，目的是入靜，放松，休息大腦皮層。
問："您如何看待科學的有限性？"
提問背景：一般認為，科學并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很想聽聽一向直言不諱的何先生關于這個問題的看法。
何祚庥：我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相信唯物主義的基本觀點。我相信自然界是可以認識的，人類社會也是可以認識的。世界上只有尚未認識的事物，而沒有什么不可認識的事物。而科學是遵循這些原則的。所以，如果問我，有沒有什么科學不可認識的？我說沒有。科學沒有禁區(qū)，都是可以研究的，而且研究以后都可以按照科學的方法得出結(jié)果。只是這個過程很長，是無窮無盡的。
我所理解的科學的有限性，是指科學發(fā)展的不足。科學才發(fā)展了短短的400年，而我們對世界的認識可了不得。人類至少還可以在地球上存在4000萬年，很可能達到4億年。人類未來的認識能力不可限量。當前的問題是科學發(fā)展的不成熟，所以就不能吹牛什么問題都能解決，還有很多問題沒弄清楚。但是，我的看法是，要想解決這些問題，只有科學，除此，再沒有別的辦法。
不過，有一類的問題科學無能為力，這并不是科學不能回答，而是人有各自的自由，有各處的選擇，這自由是不能剝奪的�？茖W說得再好，我就是另有選擇，就是不信你的。在這點上，科學沒有辦法�？茖W不能取代價值判斷。
問：最近看了史蒂芬·霍金的《時間簡史》，其中涉及的"奇點"之前的"第一動力"問題，似乎認為科學可能永遠無法加以解釋。
何祚庥：這話不對。我認為，霍金在這個問題上有唯物論。我認為，完全可以從物質(zhì)世界來解釋這件事情。在"奇點"之前，現(xiàn)在的物理定律是適用的。比如說，"奇點"以前，時間完全可以有負的，也就是說，把"奇點"定義為"零"，現(xiàn)在我們叫做爆炸之后的宇宙膨脹，爆炸之前，可以有個宇宙收縮的過程。當然，這是一種可能的回答，不一定是正確的回答，需要實踐來檢驗。
唯物論堅持從物質(zhì)世界來說明物質(zhì)世界中的一切現(xiàn)象，而不需要任何外在的東西。當然，霍金本人并不贊成用神論來回答宇宙大爆炸的起源問題，或者叫做"奇點"問題，但是他用了"第一推動力"，又認為第一推動力是不可解釋的，我認為這也是一種變相的神創(chuàng)論。
摘自《科技日報》2002年4月15日8版???
－－－－－－－－－－－何祚庥這個大忽悠！就知道胡說八道！
－－－－－－－－－－－仗著自己是個院士就亂叫一氣！
－－－－－－－－－－－嘿嘿，沒啥可多捉摸的啦。
－－－－－－－－－－－何作庥說話要負責任，因為他是國家培養(yǎng)的院士
－－－－－－－－－－－院士亦有濫竽充數(shù)的.在中國不足為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