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物化醇;男女構(gòu)精,萬物化生,此造化自然之理也,亦無思無為之道也。故有人道即有夫婦,有夫婦即有子嗣,又何有乏嗣之說?然天有不生之時,地有不毛之域,則人不能無乏嗣之流矣。然則生者自生,乏者當(dāng)乏,而求嗣之說又何為之?果可求耶?果不可求耶?則其中亦自有說,亦自有法矣。所謂說者,非為不生、不毛者而說也,亦非為少壯強(qiáng)盛者而說也。蓋不生、不毛者,出于先天之稟賦,非可以人力為也;少壯強(qiáng)盛者,出于妙合之自然,不必識、不必知也。惟是能子弗子者,無后難堪,本非天付;衰老無兒者,精力日去,豈比少年,此所以有挽回之人力,則有說而有法矣。雖法之垂諸古者,已不為少,然以余覺之,則若有未盡其妙蘊(yùn)者焉。因而臚列其法∶曰天時,曰地利,曰人事,曰藥食,曰疾病?偽孱惗臈l。但凡其一,便足敗乃公事矣。賓于晚年得子,率鑒乎此。凡苦于是者,惟察之、信之,則祚○ 之猷,或非渺小,故命之曰宜麟策。
凡交會下種之時,古云宜擇吉日良時,天德、月德及干、支旺相,當(dāng)避丙丁之說。顧以倉猝之頃,亦安得擇而后行?似屬迂遠(yuǎn),不足憑也。然惟天日晴明,光風(fēng)霽月,時和氣爽,及情思安寧,精神閑裕之況,則隨行隨止,不待擇而人人可辨。于斯得子,非惟少疾,而必且聰慧賢明。胎元稟賦,實基于此。至有不知避忌者,犯天地之晦冥,則受愚蠢迷蒙之氣;犯日月星辰之薄蝕,則受殘缺刑克之氣;犯雷霆風(fēng)雨之慘暴,則受狠惡驚狂之氣;犯不陰不陽,倏熱倏寒之變幻,則受奸險詭詐之氣。故氣盈則盈,乘之則多壽,氣縮則縮,犯之則多夭。
顧人生六合之內(nèi),凡生長壯老已,何非受氣于生成?而智愚賢不肖,又孰非稟質(zhì)于天地?此感兆元始之大本,茍思造命而贊化育,則當(dāng)以此為首務(wù)。
干道成男,坤道成女,此固生成之至道。然亦何以見之?亦何以用之?蓋乾坤之用,用在坎離,坎離之用,陰陽而已。夫離本居陽,何以為女?以陽之中而陰之初也;坎本居陰,何以為男?以陰之中而陽之初也。蓋中者盛于上,盛者必漸消,初者生于下,生者必漸長。故陽生于坎,從左而漸升,升則為陽而就明;陰生于離,從右而漸降,降則為陰而就晦。此即陰陽之用也,而千變?nèi)f化,莫不由之。由之推展,則凡冬至、夏至,一歲之陰陽也;子?xùn)|午西,一日之陰陽也;有節(jié)有中,月令之陰陽也;或明或晦,時氣之陰陽也;節(jié)前節(jié)后,消長之陰陽也;月光潮汛,盈虛之陰陽也。再以及人,則老夫少妻,陰若勝矣,有顛之倒之之妙,彼強(qiáng)此弱,陽亦在也,有操之縱之之權(quán),顧無往而非陰陽之用也。知之而從陽避陰,則干道成男,不知而背陽向陰,則坤道成女矣。明眼人其鑒而悟之,筆有難于盡意也。
地利關(guān)于子嗣非不重也,有陰宅之宜子孫者,常見螽斯之多;有陽宅之宜子嗣者,惟生氣天乙,方為最吉。
然吉地吉人,每多不期而會。所謂有德斯有人,有人斯有土,此其所致之由,自非偶然。故曰∶必先有心地,而后有陰地,信非誣也。第其理深義遂,有非一言可悉。然宗枝攸系,誠有不可不知者。此外如寢室交會之所,亦最當(dāng)知宜忌,凡神前廟社之側(cè),井灶冢柩之旁,及日月火光照臨、沉陰危險之地,但覺神魂不安之處,皆不可犯,倘有不謹(jǐn),則夭枉生理殘障,飛災(zāi)橫禍,及不忠不孝之流,從而出矣,驗如影響,可不慎哉!
欲綿瓜瓞,當(dāng)求基址。蓋種植者必先擇地,砂礫之場,安望稻黍?求子者必先求母,薄福之婦,安望熊羆?倘欲為子嗣之謀,而不先謀基址,計非得也。然而基址之說,隱微叵測,察亦誠難。姑舉其顯而易者十余條,以見其概云耳。大都婦人之質(zhì),貴靜而賤動,貴重而賤輕,貴濃而賤薄,貴蒼而賤嫩。故凡唇短嘴小者不堪,此子處之部位也。耳小輪薄者不堪,此腎氣之外候也。聲細(xì)而不振者不堪,此丹田之氣本也。形體薄弱者不堪,此藏蓄之宮城也。飲食纖細(xì)者不堪,此倉廩、血海之源也。發(fā)焦齒豁者不堪,肝虧血而腎虧精也。睛露臀削者不堪,藏不藏而后無后也,顏色嬌艷者不堪,與其華者去其實也。肉肥勝骨者不堪,子宮隘而腎氣 也。
娜柔脆、筋不束骨者不堪,肝腎虧而根干不堅也。山根唇口多青氣者不堪,陽不勝陰必多肝脾之滯逆也。脈見緊數(shù)弦澀者不堪,必真陰虧弱經(jīng)候不調(diào)而生氣杳然者也。此外,如虎頭熊項,橫面豎眉及聲如豺野狼之質(zhì),必多刑克不吉,遠(yuǎn)之為宜。又若剛狠陰惡,奸險克薄之氣,尤為種類源流、子孫命脈所系,烏可近之?雖曰。
堯亦有丹朱,舜亦有瞽叟,二氣相合,未必非一優(yōu)一劣之所致。倘使陰陽有序,種址俱宜,而稼穡有不登者,未之有也。惟一有偏勝,則偏象見矣。是種之不可不擇者有如此。不然,則麟趾之詩,果亦何為而作者耶?余因人艱嗣之苦,復(fù)見人有不如無之苦,故愿天常生好人,所以并慮及之。
陰陽之道,合則聚,不合則離。合則成,不合則敗,天道人事,莫不由之,而尤于斯道為最。合與不合,機(jī)有十焉,使能得之,權(quán)在我矣。
一曰闔辟。乃婦人之動機(jī)也。氣靜則闔,氣動則辟。動緣氣至,如長鯨之飲川,如巨觥之無滴。斯時也,吸以自然,莫知其入,故未有辟而不受者,未有受而不孕者。但此機(jī)在瞬息之間。若未辟而投,失之太早;辟已而投,失之太遲。當(dāng)此之際,自別有影響情狀,可以默會,不可以言得也。惟有心人能覺之,帶雨施云,鮮不 矣。
二曰遲速。乃男女之合機(jī)也。遲宜得遲,速宜見速。但陰陽情質(zhì),稟有不齊,固者遲,不固者速。遲者嫌速,則猶饑待食,及咽不能。速者畏遲,則猶醉杯,欲吐不得。遲速不侔,不相投矣。以遲遇疾,宜出奇由逕,勿呈先聲。以疾遇遲,宜靜以待,挑而后戰(zhàn),能反其機(jī),適逢其會矣。
三曰強(qiáng)弱。乃男女之畏機(jī)也。陽強(qiáng)陰弱,則畏如蜂蠆,避如戈矛。陽弱陰強(qiáng),則聞風(fēng)而靡,望塵而北。強(qiáng)弱相凌,而道同意合者鮮矣。然撫弱有道,必居仁由義,務(wù)得其心?藦(qiáng)固難,非聚精會神,安奪其魂?此所以強(qiáng)有不足畏,弱有不足虞者,亦在乎為之者之何如耳。
四曰遠(yuǎn)近。乃男女之會機(jī)也。或以長材,排闥唐突非堪,或以偷覷跖門,敢窺堂室。欲拒者不能,欲吞者不得。暌隔如斯,其能妒乎?然斂跡在形,致遠(yuǎn)在氣;斂跡在一時,養(yǎng)氣非頃刻。使不有教養(yǎng)之夙謀,恐終無剛勁之銳氣,又安能直透重圍,而使鳩居鵲巢也。
五曰盈虛。乃男女之生機(jī)也。胃有盈虛,飽則盈而饑則虛也。腎有盈虛,蓄則盈而泄則虛也。盛衰由之,成敗亦由之,不知所用,則得其幸而失其常也。
六曰勞逸。乃男女之氣機(jī)也。勞者氣散而怯;逸者氣聚而堅。既可為破敵之兵機(jī),亦可為種植之農(nóng)具,動得其宜,勝者多矣。
七曰懷抱。乃男女之情機(jī)也。情投則合,情悖則離,喜樂從陽,故多陽者多喜;郁怒從陰,故多陰者多怒。多陽者多生氣,多陰者多殺氣。生殺之氣,即孕育賢愚之機(jī)也。莫知所從,又胡為而然乎?八曰暗產(chǎn)。乃男子之失機(jī)也。勿謂我強(qiáng),何虞子嗣?勿謂年壯,縱欲亦何妨?不知過者失佳期,強(qiáng)者無酸味,而且隨得隨失,猶所莫知,自一而再,再而三,則亦如斯而已矣。前有小產(chǎn)病,所當(dāng)并察之。
九曰童稚。乃女子之時機(jī)也。方苞方萼,生氣未舒;甫童甫笄,天癸未裕。曾見有未實之粒,可為種不?未足之蠶,可為繭不?強(qiáng)費心力,而年衰者能待乎?其亦不知機(jī)也矣。
十曰二火。乃男女之陽機(jī)也。夫君火在心,心其君主也;相火在腎,腎其根本也。然二火相因,無聲不應(yīng),故心宜靜,不靜則火由欲動,而自心挑腎。先心后腎者,以陽爍陰,出乎勉強(qiáng),勉強(qiáng)則氣從乎降。而丹田失守,已失元陽之本色。腎宜足,腎足則陽從地起,而由腎及心。先腎后心者,以水濟(jì)火,本乎自然,自然則氣主乎先,而百脈齊到,斯誠化育之真機(jī)。然伶薄之夫,每從勉強(qiáng),故多犯虛勞,詎云子嗣?樸濃之子,常由自然,故品物咸亨,奚慮后人?知機(jī)君子,其務(wù)陽道之真機(jī)乎。
無故置外家,大非美事。凡諸反目敗亂,多有由之?梢褎t已,是亦齊家之一要務(wù)也。其若年邁妻衰,無后為大,則勢有不得不置者。然置之易而蓄之難,使蓄不有法,則有蓄之名,無蓄之實,亦仍與不蓄等耳。而蓄之之法,有情況焉,有寢室焉。以情況言之,則主母見外家,大都非出樂從,所以或多嗔怒,或多罵詈,或因事責(zé)其起居,或假借加以聲色,是皆常情之所必至者。而不知產(chǎn)育由于血氣,血氣由于情懷,情懷不暢則沖任不充,沖任不充則胎孕不受,雖云置外家,果何益與?凡蓄外家之不可過嚴(yán)者以此。再以寢室言之,則宜靜、宜遠(yuǎn)、宜少近耳目者為妙。蓋私構(gòu)之頃,銳宜男子,受宜女人,其銳、其受,皆由乎氣,當(dāng)此時也,專則氣聚而直前,怯則氣餒而不攝。此受與不受之機(jī)也。然勇怯之由,其權(quán)在心,蓋心之所至,氣必至焉;心有疑懼,氣不至矣;心有不至,氣亦不至矣。倘臨期驚有所聞,則氣在耳而不及器矣;疑有所見,則氣在目而不及器矣,或忿或畏,則氣結(jié)在心而不至器矣。氣有不至,則如石投水而水則無知也。且如兩陣交鋒,最嫌奸細(xì)之偵伺,一心無二,何堪讒間以相離?閨思兵機(jī),本無二致,凡外家室之不可不靜而遠(yuǎn)者以此。雖然,此不過為錦囊無奈者設(shè),倘有高明賢淑,因吾言而三省,惟宗祧之是慮,不惟不妒,而且相憐,則愈近愈慰,而遠(yuǎn)之之說,豈近人情?又若有恭謹(jǐn)良人,小心奉治,則求容已幸,又安敢有遠(yuǎn)而敬之之念?其然其然,吾未知之何也已。
種子之方,本無定軌,因人而藥,各有所宜。故凡寒者宜溫;熱者宜涼;滑者宜澀;虛者宜補(bǔ)。去其所偏,則陰陽和而生化著矣。今人不知此理,而但知傳方,豈宜于彼者亦宜于此耶?且或見一人偶中,而不論宜否而遍傳其神,兢相制服,又豈知張三之帽,非李四所可戴也。今錄十方于后,擇宜用之,庶獲濟(jì)矣。
婦人血氣俱虛,經(jīng)脈不調(diào),不受孕者,惟毓麟珠隨宜加減用之為最妙。其次則八珍益母丸亦佳。若臟寒氣滯之甚者,用續(xù)嗣降生丹亦妙。
毓麟珠(見《新方八陣.因陣》)治婦人氣血俱虛,經(jīng)脈不調(diào),或斷續(xù)、或帶濁、或腹痛、或腰酸、或飲食不甘,瘦弱不孕,服一、二斤,即可受胎。凡種子諸方,無以加此。
人參 白術(shù)(土炒) 茯苓 芍藥(酒洗各二兩) 川芎 炙甘草(各一兩) 當(dāng)歸 熟地(蒸搗各四兩)菟絲子(制四兩) 杜仲(酒炒) 鹿角霜 川椒(各二兩)
上為末,煉蜜丸彈子大,每空心嚼服一、二丸,用酒或白湯送下,或為小丸吞服亦可。如男子制服,宜加枸杞、胡桃肉、鹿角膠、山藥、山茱萸、巴戟肉各二兩。如女子經(jīng)遲腹痛,宜加酒炒破故紙、肉桂各一兩,甚者再加吳茱萸五錢,湯泡一宿炒用。如帶多腹痛,加破故紙一兩、北五味子五錢,或加龍骨一兩醋 用。如子宮寒甚,或泄或痛,加制附子、炮干姜隨宜。如多郁怒氣,有不順而為脹為滯者,宜加酒炒香附二兩,或甚者再加沉香五錢。如血熱多火,經(jīng)早內(nèi)熱者,加川續(xù)斷、地骨皮各二兩,或另以湯劑暫清其火,而后服此,或以湯引,酌宜送下亦可。
八珍益母丸(見《婦人規(guī)古方》)治血氣兩虛,脾胃并弱,飲食少思,四肢無力,月經(jīng)不調(diào),或腰酸腹脹,或斷或續(xù),赤白帶下,身作寒熱,罔不獲效。服一月之后,即可受胎。虛甚者用藥一斤,必能受子。
人參 白術(shù)(土炒) 茯苓 川芎(各一兩) 當(dāng)歸(酒洗) 熟地(酒洗各二兩) 炙甘草(五錢)芍藥(醋炒一兩) 益母草(四兩,五六月采取,只用上半截帶葉者,不見鐵器曬,杵為末)
上為末,煉蜜丸,彈子大,空心蜜湯或酒下一丸,或為小丸亦可。脾胃虛寒多滯者,加砂仁一兩,姜汁炒。腹中脹悶者,加山楂肉一兩,飯上蒸熟。多郁者加香附一兩,酒制。此徐思鶴醫(yī)統(tǒng)方。
又一方名八珍益母十全丸,于前方內(nèi)用益母草八兩,外加沉香四錢。思鶴曰∶資益坤元,補(bǔ)養(yǎng)氣血,除淋帶,壯形體,胎前和氣,產(chǎn)后補(bǔ)虛,真婦人之圣劑,超古今之神方,有室家者,不可不知也。予哂斯世之醫(yī),惟集古方香附勝金丹為女人開郁調(diào)經(jīng)之要藥,殊不審古今虛實之異,古人氣實,故可用香附開導(dǎo)。香附味辛性燥,但能開破而已,多用之大耗氣血,虛者愈虛,病者愈甚,而于滋補(bǔ)何有哉?今世十婦九虛,非補(bǔ)不可,再用香附以耗之,寢成怯弱之證,是辨之不早則危殆而難痊矣。婦人經(jīng)脈不調(diào),或氣血兩虛,而身體素弱者,宜服此以調(diào)養(yǎng)之。經(jīng)不通者,服一料即通,不調(diào)者一月即調(diào),素不孕者,服一月即孕。胎前間用一服,則胎固而安。產(chǎn)后用一服,以童便、酒化開調(diào)下,則無壅滯血暈之候。多服之補(bǔ)虛活血,凡治產(chǎn)后諸疾極穩(wěn)。若急欲取效,以酒調(diào)化服。
續(xù)嗣降生丹(見《婦人規(guī)古方》)治婦人五臟虛損,子宮冷憊,不能成孕。并治男子精寒不固,陽事衰弱,白濁夢泄。婦人帶下寒熱,諸虛百損,盜汗短氣,無不感應(yīng)。此方乃溫隱居《求嗣保生篇》所載,云東京焦員外三世無嫡嗣,后遇一神僧,問其故,曰∶無嗣者有三∶一、祖宗無德,自身無行;二、夫妻年命,恐犯禁忌(按∶此均屬唯心之詞);三、精神不守,妻外家血寒。焦公曰∶治之有道乎?僧曰∶先修德,后修身。
三年之后到臺山,令行童賜以方藥,名續(xù)嗣降生丹,依方服之,后不及二十年,子孫數(shù)人皆貴顯。此方無怪誕克伐之品,且溫且固,凡血海虛寒者,服之必佳,但溫力有余,補(bǔ)力不足,倘益以人參、白術(shù)、熟地、川芎、炙甘草各一兩,則八珍全而溫補(bǔ)贊育之功,當(dāng)非淺也。因命名曰加味續(xù)嗣降生丹。
當(dāng)歸(酒洗) 杜仲(酒炒) 茯神 益智仁 龍骨( ) 桂心 吳茱萸(制) 干姜(半生半熟)川椒(去目) 臺烏藥(各一兩) 白芍藥(酒炒) 川牛膝(酒浸) 半夏(制) 防風(fēng) 秦艽 石菖蒲(去毛) 北細(xì)辛 桔梗(各五錢) 附子(一枚重一兩者,臍下作一竅,入朱砂一錢,面裹煨熟,取出朱砂,留為衣) 牡蠣(大片者,以童便浸四十九日,每五日一換,取出用硫黃一兩為末,酒和涂遍,用紙皮糊實,米醋浸濕,外以鹽泥濃固之,候干,用炭五斤, 過為末,每料止用二兩,余可收貯,再用。)
上為末,以酒煮糯米糊為丸,梧子大,以前朱砂為衣,每服三、五十丸,漸至七、八十丸,空心滾白湯或鹽湯、溫酒下。
男子臟氣平和而惟精血不足者,宜還少丹、全鹿丸、無比山藥丸。若右腎陽氣不足者,宜右歸丸或毓麟珠俱妙。若陽痿精衰虛寒,年邁艱嗣者,必宜贊育丹。若陽盛陰虛,左腎精氣不足者,宜左歸丸或延年益嗣丹。
若火盛水虧,多內(nèi)熱者,宜大補(bǔ)陰丸。此外,如河車種玉丸、烏雞丸、黑錫丹之類皆可用之。
楊氏 還少丹(見《古方八陣.補(bǔ)陣》)治脾腎虛寒,飲食少思,發(fā)熱盜汗,遺精白濁,其氣虧損,肌體瘦弱等證。
熟地黃(二兩) 山藥 山茱萸 杜仲(姜湯炒) 枸杞(二兩) 牛膝(酒浸) 遠(yuǎn)志(姜汁浸炒)肉蓯蓉(酒浸) 北五味 川續(xù)斷 楮實子 舶茴香 菟絲子 巴戟肉(各一兩)
上為細(xì)末,煉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鹽、酒下。
《秘方》全鹿丸(見《古方八陣.補(bǔ)陣》)此藥能補(bǔ)諸虛百損,五勞七傷,功效不能盡述。人制一料服之,可以延年一紀(jì)。其法須四人共制一鹿,分而服之,逾年又共制之,四人共制四年,則每人得一全鹿。若一人獨制一料,恐久留變壞,藥力不全矣。
中鹿一只,縛殺之,退去毛,將肚雜洗凈,同鹿肉加酒煮熟,將肉橫切,焙干為末,取皮同雜,仍入原湯熬膏和藥末、絞肉,加煉蜜和搗為丸,其骨須酥炙為末,同入之。
人參 白術(shù)(炒) 茯苓 炙甘草 當(dāng)歸 川芎 生地黃 熟地黃 黃耆(蜜炙) 天門冬 麥門冬 枸杞 杜仲(鹽水炒) 牛膝(酒拌蒸) 山藥(炒) 芡實(炒) 菟絲(制) 五味子 鎖陽(酒拌蒸) 肉蓯蓉 破故(酒炒) 巴戟肉 胡蘆巴(酒拌蒸) 川續(xù)斷 覆盆子(酒拌蒸) 楮實子(酒拌蒸) 秋石 陳皮(上各一斤) 川椒(去目炒) 小茴香(炒) 沉香 青鹽(各半斤)
上先須精制諸藥,為末,和勻一處,候鹿膠成就,和搗為丸,桐子大,焙干,用生黃絹作小袋,約盛一斤,懸置透風(fēng)處,用盡一袋,又取一袋。陰濕天須用火烘一二次為妙,每服八、九十丸,空心臨臥姜湯、鹽湯、白湯任下,冬月溫酒亦可。
《局方》無比山藥丸(見《古方八陣.補(bǔ)陣》)治諸虛損傷,肌肉消瘦,耳聾目暗。常服壯筋骨,益腎水,令人不老。
山藥(二兩) 菟絲子(三兩酒浸蒸) 五味(揀凈六兩) 肉蓯蓉(四兩切片酒浸焙) 杜仲(三兩酒炒)牛膝(一兩酒浸蒸) 熟地 澤瀉 山茱萸 茯苓 巴戟肉 赤石脂(各一兩)
上為細(xì)末,煉蜜為丸,桐子大,每服三、五十丸,食前溫酒或米飲下。
右歸丸(見腎虛經(jīng)亂)
贊育丹(見《新方八陣.因陣》)治陽痿精衰,虛寒無子等證妙方。
熟地(八兩蒸搗) 白術(shù)(用冬術(shù)八兩) 當(dāng)歸 枸杞(各六兩) 杜仲(酒炒) 仙茅(酒蒸一日)巴戟肉(甘草湯炒) 山茱萸 yin羊藿(羊脂拌炒) 肉蓯蓉(酒洗去甲) 韭子(炒黃各四兩) 蛇床子(微炒) 附子(制) 肉桂(各二兩)
上煉蜜丸服,或加人參、鹿茸亦妙。
左歸丸(見腎虛經(jīng)亂)
延年益嗣丹(見血熱論外方)丹溪 大補(bǔ)陰丸(見《古方八陣.寒陣》)降陰火,補(bǔ)腎水。
黃柏(鹽酒炒) 知母(鹽酒炒各四兩) 熟地(酒洗蒸搗爛) 龜板(酥炙黃各六兩)
上為細(xì)末,用豬脊髓蒸熟,和煉蜜同搗為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空心姜、鹽、酒送下。
河車種玉丸(見《婦人規(guī)古方》)紫河車(一具) 只要母氣壯盛,濃大新鮮者,但去胞內(nèi)瘀血,不必挑去鮮紅血脈,以米泔水洗凈,用布絞干,石臼內(nèi)生杵如糊,用山藥末四、五兩收干,捻為薄餅八、九個,于砂鍋內(nèi)焙干,以香如肉脯為妙。
大熟地(酒洗烘干八兩) 枸杞(烘干五兩) 白茯苓(人乳拌曬三次) 歸身(酒洗) 人參 菟絲(制)阿膠(炒珠各四兩) 丹皮(酒洗) 白薇(酒洗各二兩) 沉香(一兩) 桂心 山茱萸 香附米(用酒、醋、水三物各半碗,浸三日,曬干略烘各三兩) 大川芎(酒浸切片曬干二兩)
上煉蜜為丸,桐子大,每服百余丸,空心或酒或白湯、鹽湯任下。如帶濁多者,加赤白石脂各二兩,須以清米泔飛過用。服藥后忌生蘿卜、生藕、蔥、蒜、綠豆粉之類。
烏雞丸(見《婦人規(guī)古方》)治婦人羸弱,血虛有熱,經(jīng)水不調(diào),崩漏、帶下、骨蒸,不能成胎等疾。
烏骨白毛公雞一只,重二斤半許者,閉殺之,去毛雜,外用艾葉四兩、青蒿四兩切碎,納一半在雞肚內(nèi),以小酒壇一個入雞,并所剩蒿、艾,用童便和水灌令沒雞二寸許,煮絕干,取出去骨,余俱同搗如薄餅,焙干為細(xì)末,聽用。
南香附(去毛凈一斤) 分四份,用米泔、童便、酒、醋各浸一份,春秋一二日,夏一日,冬四日,取出曬干略炒。
人參 熟地 當(dāng)歸(酒浸洗) 生地 川芎 白芍(各三兩) 黃 白術(shù) 川牛膝 柴胡 知母 丹皮(各二兩)鱉甲(醋浸炙黃三兩) 白茯苓(二兩半) 秦艽(一兩半) 黃連(炒) 地骨皮 貝母 玄胡索 干姜(炮焦各一兩)
上俱為末,用酒、醋各半,煮爛為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漸加至百丸,溫酒、米飲任下,忌煎炒辛辣等物及莧菜。
又烏雞丸熟地 當(dāng)歸 白術(shù) 山藥 山茱萸 棗肉 柿餅 蓮肉(各四兩) 黃耆(蜜炙三兩) 鹿角膠 狗脊杜仲 枸杞 蓮須 香附 阿膠 川芎(各二兩) 烏藥(一兩半)
上藥制凈,用烏骨雞一只,悶殺之,干去毛去雜,連骨捶碎,用酒、醋各半同藥煮熟,去骨烘干,共為末,即將余汁少入面,打糊為丸,任意用引送下。
唐氏 烏雞丸人參 懷生地 懷熟地 青蒿子(去梗) 香附(四制) 鱉甲(各三兩) 白術(shù) 棗仁肉 枸杞 麥冬 云苓 地骨皮(去骨) 丹皮(去骨) 白芍(各二兩) 歸身(二兩半) 川芎 甘草(各一兩)
上先將諸藥備完,聽用,乃取絲毛烏骨白公雞一只,約重一斤許者,撲倒,去毛穢頭足腸雜不用,將雞切作四塊,先以鱉甲鋪銅鍋底,次入雜藥,以免焦腐,漸漸加童便約至斗許,煮至極爛,撈起曬干為末,將鱉甲去裙,并雞骨俱以原汁醮炙至干為末,同前藥煉蜜為丸,桐子大,每空心用清湯送下百余丸。
《局方》黑錫丹(見《古方八陣.熱陣》)治痰氣壅塞,上盛下虛,腎水虧竭,心火炎盛,或一應(yīng)下虛陰寒、真頭痛等證,及婦人血海久冷無子,赤白帶下。
黑錫(去滓二兩炒末) 硫黃(二兩) 肉桂(五錢) 附子(炮) 木香 沉香 舶茴香 故紙陽起石(水飛) 葫蘆巴(酒浸炒) 肉豆蔻(面裹煨) 金鈴子(蒸,去皮核各一兩)
上用新鐵銚將錫花開,下硫黃末,提起,以木杵擂極細(xì),放地上退火毒,同余藥研一日,至黑光色為度,酒糊丸,桐子大,陰干入布袋內(nèi),擦令光瑩,每服四十丸,空心姜、鹽湯下,女人艾、棗湯下。
凡男女胎孕所由,總在血氣。若血氣和平壯盛者,無不孕育,育亦無不長。其有不能孕者,無非氣血薄弱;育而不長者,無非根本不固。即如諸病相加,無非傷損血氣,如果邪逆未除,但當(dāng)以煎劑略為撥正,撥正之后,則必以調(diào)服氣血為主,斯為萬全之策。所以凡種子丸散,切不可雜以散風(fēng)、消導(dǎo)及敗血、苦寒、峻利等藥。蓋凡宜久服而加以此類,則久而增氣,未有不反傷氣血,而難于孕者也。
再若香附一物,自王好古曰“乃婦人之仙藥,多服亦能走氣”,而后世不言走氣,但相傳曰“香附為婦人之要藥”,由是但治婦人,則不論虛實,無弗用之。不知香附氣香、味辛、性燥,惟開郁、散氣、行血、導(dǎo)滯乃其所長,若氣虛用之,大能泄氣;血虛用之,大能耗血。如古方之女金丹及四制香附丸之類,惟氣實血滯者用之為宜。凡今婦人,十有九虛,顧可以“要藥”二字而一概用之乎?用之不當(dāng),則漸耗漸弱,而胎元之氣,必反將杳然矣。
凡飲食之類,則人之臟氣各有所宜,似不必過為拘執(zhí)。惟酒多者為不宜。蓋胎種先天之氣,極宜清楚,極宜充實,而酒性yin熱,非惟亂性,亦且亂精。精為酒亂,則濕熱其半,真精其半耳。精不充實,則胎元不固,精多濕熱,則他日痘疹、驚風(fēng)、脾敗之類,率已受造于此矣。故凡欲擇期布種者,必宜先有所慎,與其多飲,不如少飲;與其少飲,猶不如不飲,此亦胎元之一大機(jī)也。欲為子嗣之計者,其母以此為后著。
疾病之關(guān)于胎孕者,男子則在精,女人則在血,無非不足而然。凡男子之不足,則有精滑、精清、精冷者;及臨事不堅,或流而不射者;或夢遺頻數(shù),或便濁淋澀者;或好色以致陰虛,陰虛則腰腎痛憊;或好男風(fēng)以致陽極,陽極則亢而亡陰;或過于強(qiáng)固,強(qiáng)固則勝敗不洽;或素患陰疝,陰疝則肝腎乖離。此外,則或以陽衰,陽衰則多寒;或以陰虛,陰虛則多熱。若此者是皆男子之病,不得盡諉之婦人也。倘知其由,而宜治則治之,宜反則反之,必先其在我而后及婦人,則事無不濟(jì)矣。
婦人所重在血,血能構(gòu)精,胎孕乃成。欲察其病,惟于經(jīng)候見之;欲治其病,惟于陰分調(diào)之。蓋經(jīng)即血也,血即陰也,陰以應(yīng)月,故月月如期,此其常也。及其為病,則有或先或后者;有一月兩至者;有兩月一至者;有枯絕不通者;有頻來不止者;有先痛而后行者;有先行而后痛者;有淡色、黑色、紫色者;有瘀而為條、為片者;有精血不充而化作白帶、白濁者;有子宮虛冷而陽氣不能生化者;有血中伏熱而陰氣不能凝成者;有血 、氣痞,子臟不收,月水不通者。凡此皆真陰之病也。真陰既病,則陰血不足者,不能育胎;陰氣不足者,不能攝胎。凡此攝育之權(quán),總在命門。正以命門為沖任之血海,而胎以血為主,血不自生,而又以氣為主,是皆真陰之謂也。所以凡補(bǔ)命m.52667788.cn/shiti/門則或氣或血,皆可謂之補(bǔ)陰,而補(bǔ)陰之法,即培根固本之道也。凡自壯至老,乃人人之所不可缺者,而矧以先天、后天之肇基,又將舍是而何求乎?是以調(diào)經(jīng)種子之法,亦惟以填補(bǔ)命門,顧惜陽氣為之主。然精血之都在命門,而精血之源又在二陽心脾之間。蓋心主血,養(yǎng)心則血生,脾胃主飲食,健脾胃則氣布。二者胥和,則氣暢血行。此情志飲食,又當(dāng)先經(jīng)脈而為之計者,亦無非補(bǔ)陰之源也。
使不知本末先后,而妄為之治,則又烏足以言調(diào)經(jīng)種子之法?(以上宜麟策終)
誰識雌雄在坎離,玄關(guān)消息有真機(jī),坎虛離實云非是,坎實離虛亦是非。
天以至剛方得體,地緣無日乃成泥,三生同有金丹在,試問仙翁知不知?
種子之法,古人言之不少,而余謂其若未盡善者,蓋亦有疑而云。然謹(jǐn)并列而辨之,亦以備達(dá)者之裁正。
《廣嗣訣》云∶“三十時辰兩日半,二十八九君須算,落紅醫(yī)學(xué)全.在線m.52667788.cn滿地是佳期,金水過時從霍亂,霍亂之時枉費功,樹頭樹底覓殘紅。但解開花能結(jié)子,何愁丹桂不成叢!卑础么搜詪D人經(jīng)期方止,其時子宮正開,便是布種之時,過此佳期,則子宮閉而不受胎矣。然有十日半月及二十日之后受胎者,又何為其然也?又一哲婦曰∶若依此說,則凡有不端者,但于后半月為之,自可無他慮矣。善哉言也!此言果可信否?
《道藏經(jīng)》曰∶“婦人月信止后,一日、三日、五日合者,干道成男;二日、四日、六日合者,坤道成女。”按∶此以單數(shù)屬陽故成男,偶數(shù)屬陰故成女,果若然,則誰不知之,得子何難也?總未必然。
《諸氏遺書》云∶“男女之合,二精交暢,若陰血先至,陽精后沖,血開裹精,精入為骨,而男形成矣;陽精先至,陰血后參,精開裹血,血入為本,而女形成矣!卑础么艘徽f,余初見之,甚若有味有理,及久察之,則大有不然。蓋相合之頃,豈堪動血?惟既結(jié)之后,則精以肇基,血以滋育,而胎漸成也。即或以血字改為精字,曰陰精先至,似無不可。然常見初笄女子,有一合而即孕者,彼于此時畏避無暇,何云精泄?但其情動則氣至,氣至則陰辟,陰辟則吸受,吸受則無不成孕,此自然之正理也。若褚氏之說似穿鑿矣。
東垣曰∶“經(jīng)水?dāng)嗪笠弧⒍,血海始凈,精勝其血,感者成男;四、五日后,血脈已旺,精不勝血,感者成女!卑础么苏f亦非確論。今見多生女者,每加功于月經(jīng)初凈而必不免于女,豈亦其血勝而然乎?丹溪曰∶“陰陽交媾,胎孕乃凝。所藏之處,名曰子宮。一系在下,上有兩歧,中分為二,形如合缽,一達(dá)于左,一達(dá)于右,精勝其血,則陽為之主,受氣于左子宮而男形成;精不勝血,則陰為之主,受氣于右子宮而女形成!
按∶此乃與《圣濟(jì)經(jīng)》 “左動成男,右動成女”之說同。第以子宮驗之,無不皆有兩瓣,故在男子亦有二丸。而子宮之義,諒亦如此,信非謬也。惟左受成男,右受成女之說,則成非事后,莫測其然。即復(fù)有左射、右射之法,第恐陰中闔辟,自有其機(jī),即欲左未必左,欲右未必右,而陰陽相勝之理,則在天時、人事之間,似仍別有一道。雖知此說,終無益也。
《褚氏遺書》曰∶“建平孝王妃、姬皆麗無子,擇民家未笄女子入御,又無子。問曰∶求男有道乎?澄對曰∶合男女必當(dāng)其年,男雖十六而精通,必三十而娶;女雖十四而天癸至,必二十而嫁。皆欲陰陽完實,然后交而孕,孕而育,育而子堅壯強(qiáng)壽。今未笄之女,天癸始至,已近男色,陰氣早泄,未完而傷,未實而動,是以交而不孕,孕而不育,育而子脆不壽。此王之所以無子也。然婦人有所產(chǎn)皆女者,有所產(chǎn)皆男者,大王誠能訪求多男婦人至宮府,有男之道也。王曰∶善!未再期,生六男。夫老陽遇少陰,老陰遇少陽,亦有子之道也!